一进九月,云南省安宁市县街乡的这个葡萄园就会迎来众多慕名而至的消费者。在这里,他们将会看到一个前所未见的动作,让葡萄打秋千。这是葡萄园的主人夏建明招呼客人的第一个把戏。
夏建明:随便你怎么甩,你瞧瞧,你们几个甩甩,提着这里,随便你甩。
消费者:像你刚才说的可以甩,我甩甩试试?
夏建明:随你怎么甩。用劲,你的劲小了。
消费者:劲小了?真敢甩。
打完了秋千,夏建明还有第二个把戏,让葡萄玩“倒立”。一般的葡萄倒着拿早就东倒西歪散了架,可是夏建明的葡萄倒立之后照样笔直坚挺。
消费者:怎么卖老板你这个葡萄?
夏建明:30元一公斤。
消费者:有点贵。
记者:你们买的市场上的葡萄多少钱一公斤?
消费者:一般十元左右。
夏建明种植的葡萄品种是美国红提。在安宁市,当地人种的美国红提价格在每公斤10元左右,而夏建明的美国红提却能卖到每公斤30元,是同行售价的二到三倍,然而,在这个结果的背后,是夏建明几度山穷水尽,乃至妻离子散的、一段延续10年的传奇经历。
夏建明出生于四川省乐山市,自幼随亲戚来到昆明生活。1999年,28岁的夏建明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在昆明的水果批发市场上闯出了名头。
夏建明的朋友姜云昆:以特别嚣张,我想起来了,金项链,手链,还有钻戒什么的。
记者:那个时候你在市场上有影响力吗?
夏建明:我绝对有影响力,我在我们昆明金马正昌水果批发市场,特别是这个八月十五这一季的葡萄,我们云南航空公司的767飞机,从北京飞昆明,基本上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板下来的货,整架都是我一家人的货。
在水果批发市场上,夏建明少年得志,经常在市场上招摇而过。可是就在1999年中秋节过后,夏建明一连几个月不见了踪影。
这是云南省安宁市县街乡的一个偏僻山岗,1999年12月,一个年轻人上了山,张口就是租地,当地人发现此人金项链、大钻戒,一幅财大气粗的模样,这个年轻人正是夏建明。
夏建明:他们园林场的领dao说你要租多少地,租多少亩?当时一下就把我问懵了,我也不知道一亩地有多大,我就不知道,我只能说一片有多大?看看这个面积也不大,那再来一片也可以。
在那天上午,连一亩地有多大都搞不清楚的夏建明,拍板租下了山岗上的150亩荒地。
原来,夏建明觉得从外地贩卖葡萄还能那么挣钱,如果自己在本地种葡萄肯定能挣更多的钱,而且只要种出最好的葡萄,他就能卖出最高的价。正是这个简单而明确的目标让夏建明非常激动,他当场就租下了那150亩荒地。
夏建明:很激动,我就算,现在我天天都在做发财的美梦,150亩地可以产350吨到400吨葡萄,如果我一公斤卖10元钱,我就能卖400万。
然而,150亩的葡萄首先带给夏建明的不是财富,而是延续十年的痛苦人生。
1999年冬天,在这个偏僻的山岗上,夏建明带领工人开始整地平地。2000年3月,土地平整完了,开始不分品种地种植葡萄,这时员工们发现老板简直就是缺心眼。因为一心想种葡萄的夏建明把种葡萄看得非常简单。
夏建明:昆明有一句话,四季如春,你插根扁担在地里面,浇浇水,它也能发芽,也能生长,我就想得很简单,只要把苗栽下去,三年过后它就能给我结得出来。
2000年7月,夏建明开车走出了家门,而葡萄园的管理则扔给了聘请来的工人。在他的心里,三年之内的唯一任务就是等待,等待三年后到来的好收成。而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喜欢上了自驾游。那段时间,夏建明开车去了海南,新疆,云南等地,四处游历。
夏建明:一种了这个地就盘算这个钞票以后我能挣多少钱,那个脑子里面就始终在想,挣了钱我要买什么样的车,我要买什么样的车,要去什么地方玩。
在夏建明的头脑中,昆明是个插个扁担都能发芽的地方,这让他丝毫不担心自家葡萄的长势,可是到了2003年,他发现自信过头了。果园里种了10多个品种的葡萄,可是长势都不太好。
夏建明:就像我们有一句行话,扫把一样,稀稀疏疏的,吃了也不好吃,看也不好看,但是自己心里面绝对不认输。
看着那些稀稀疏疏的葡萄,夏建明嘴上不服输,心里却在淌着泪。在种葡萄这三年时间里,他把自己的全部积蓄100多万元都投了进去,而葡萄回馈给他只是几十斤稀稀拉拉的果子。
夏建明:一直都在往里面砸钱,砸到最后房子也抵押贷款,黄金首饰我们都给它变卖了,车也给卖掉了。
当把自己的车卖掉后,夏建明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破产了,多年的积蓄,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扔到了山里。更让他痛苦的是,葡萄园承载着他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可三年过后,他的梦想却变得那么遥远,内心的孤独和痛苦让夏建明常常独自在葡萄园里发呆。
夏建明:我在想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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