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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美女主播项目]网络美女主播的走红之路 背后不那么光鲜

时间:2019-01-12   来源:农村项目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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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6日下午6点,冷淼坐在电脑前准备"穿越火线"游戏直播。

  11月25日晚九点半,某网络直播平台,视频娱乐主播“裤衩”的房间内人气近3万,劲爆的音乐中,屏幕上光速滚动着星星、玫瑰、钻石等礼物,爆出无数颗红心,整个场面振奋到“燃”。

  如此声势只因一名粉丝在他房间中升到了平台中的最高级别“至尊”,这个头衔的获得门槛是24亿星币,意味着这位粉丝在平台中已累计消费240余万元。

  如今在中国,大约有20万像“裤衩”这样的网络主播。在专业的造星团队包装下,网络主播们唱歌、跳舞、聊天……不厌其烦地采用各种方式,吸引那些围观者埋单。这其中有富二代、杂货店老板、学生,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喜欢的美女主播一掷千金,得来的可能只是主播甜美的一声“感谢感谢,太帅了”。

  网络美女主播的兴起

  一台电脑、一架麦克风,90后青岛女生冷淼每天要对着它们工作8个小时。

  冷淼大学读的音乐专业,毕业后没有找到理想工作的她凭着还不错的电脑游戏技术,通过应聘成为了某游戏直播平台的主播。工作时,她需要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进行解说,还要随时回应光缆另一端一万五千余个分叉口发来的弹幕信息。

  冷淼的角色或许是网络主播兴起时代最起初的形式。

  进入21世纪,互联网的普及催发了电子竞技的发展,随后一批网络直播平台出现,为大众提供高清的电子竞技游戏直播。随着大量用户的聚集,这些直播平台的直播内容被丰富拓展。

  以YY语音为例,它最早只是大型作战游戏用户必备的团队语音工具,天南地北的游戏玩家通过YY进行语音交流,在游戏平台中协同作战。2008年,YY魔兽玩家“青菜”开辟了一种新的直播形式,他组织一批唱歌才艺突出的年轻人成立了专注K 歌的娱乐2080频道,将视频直播给观众,同时一批区别游戏主播的娱乐主播也因此诞生。

  梳理网络直播的发展脉络不难发现,在那之后各种其他类型的直播秀场出现,娱乐直播形式也在不断丰富。从室内的唱歌、喊麦(说唱)、聊天等娱乐表演到室外的野外捉蛇、寻找野味等探险活动,甚至是几只猫都可以通过视频直播出来。不管户内户外,只要网络可以涉及的地方,都可以通过摄像头搬给电脑屏幕之外的观众。

  有人将网络直播平台称作“草根创梦场”。美女主播、能人异士走进直播间,他们凭着娇俏的外表、诱人的身材、甜美的歌喉或非凡的才艺,将自己展示给大众,实现自身的突破,吸引粉丝。

  在冷淼的记忆中,游戏主播的形式也在丰富。从男性为主的幕后解说到屏幕可见的美女主播一边陪打游戏一边聊天,她们正成为游戏电竞行业中最吸金的一环。2015年10月20日,中国首富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之子王思聪投资的熊猫TV 正式上线,除了游戏直播,以歌舞见长的美女主播同样是卖点之一。

  冷淼的游戏特长在网络直播平台中得到施展,但她并没有选择新型直播方式,“露面主播要求更高,面对的问题也更复杂”,她只是想利用自己的特长安静地和大家一起打游戏。屏幕另一边的一万五千多粉丝可以通过耳麦听到冷淼的声音,并通过弹幕表达他们对主播的问候和喜爱。

  美女主播的走红之路

  与冷淼不同,芬达是一名室内娱乐视频主播,2012年开始直播的她算得上行业中的前辈。在这个“颜值”几乎决定一切的世界中,拥有迷人外表和完美身材的芬达歌唱得不错还会几段舞蹈,很快成为秀场中万众瞩目的明星。

  她每天以不同的造型走进直播室,一举一动都通过面前的高清摄像头展现给观众,并通过唱歌、跳舞、聊天积累人气。

  芬达很火,直播间的粉丝数和礼物数说明了这一点。她所在的直播平台中,游客们可以通过一元钱换取一元虚拟币,用虚拟币来购买一毛钱的棒棒糖、五元钱的玫瑰、十九块九的“钻戒”等不同级别的礼物。

  2013年是芬达的巅峰时刻,每次直播都有近十万的粉丝观看互动。电脑屏幕中不断滚动着游客们送给她的99朵玫瑰、1314根棒棒糖、520颗“钻戒”…许多人争抢着为她开守护(每月999元,拥有虚拟的守护者身份,意为陪伴),那一年她的32个守护席位全满。

  按照平台、主播、公会6:3:1的提成比例,除去粉丝礼物,仅32名守护席位就可让她每月获得近万元的收入。人气的火爆更为她赢得了很多的广告机会,仅一年就足以赚得盘钵满盈。

  不过美女主播的走红之路并没有那么轻松,每天近6小时的直播,芬达需要不停地唱歌、跳舞、聊天,“虽然游客们对艺术要求不那么高,但一分钟都不能冷场”。

  直播过程中芬达还要时刻面对网络暴力和游客“再跳一个”、“裙子穿短一点”的刁难。“不管你做得好不好,只要他们不喜欢就会说出各种难听的话”,芬达说,刚开始的时候心里会不舒服,慢慢承受力变强就好了。

  冷淼通过自己汉子般的性情和高超的游戏技能也积累了大量的粉丝,收入虽然没有芬达高却也足够可观。

  但平台内的火爆是对现实生活的脱离。由于长时间寄居在网络平台中,芬达和冷淼都表示她们慢慢与现实生活脱节,“朋友越来越少,因为作息时间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主播都如她俩这般幸运。“很多有才有艺的妹子在平台中始终没能成名”,芬达说,“其实真正看表演的人不是非常的多。没有好的颜值、不太会说话,在这条路上都走不下去。只有说到游客心坎上,他们才会真心实意把礼物刷给你”。

  对于平台中的男主播来说,成名之路似乎更难。“万里乌云”做娱乐主播快一个月了,尽管每天6个小时直播,拼命唱歌、喊麦,他的观众数始终未上千人。相较于人气火爆的主播,他的直播间有些“寒酸”,寥寥无几的礼物,很少有人回应,他只能一遍遍唱着自己的拿手歌曲。

  专业的造星团队

  网络直播的蓬勃发展催生了互联网经纪公司,在各大平台上,一定数量的签约主播构成了一个个组织,或称为公会,或称为家族。公会中的OW(管理者们)为这个虚拟的世界制定规则,通过一套完整的商业模式和复杂的生态链操纵着其中的一切。

  点开网络直播平台的导航会发现,其中的直播内容可以不同层次满足游客的欲求,不管是窥探欲的满足还是无聊情绪的排解,而数以千计的姹紫嫣红的主播头像更是直接刺激着游客们的荷尔蒙。随着越来越多直播秀场的出现,操盘手们知道强大的艺人团队和精良的运作模式是致胜法宝。

  像芬达这样的知名主播,头像必定在首页就可以找到,被选中的几率也越大。

  不仅是主播,平台为游客也设置了等级。在YY 平台上,用户分6个级别,最高玩家为国王,开通需要首付12万元,之后每月需续费支付 3万元,一年共计45万元。级别越高享有的特权越高,诸如登录直播房间时屏幕会闪过一台“豪华座驾”,诸如可以随时踢掉觉得不顺眼的低等级游客。

  “网络主播们对游客的身份更加敏感”,芬达承认当年的火爆离不开几个国王的支持。有高等级粉丝的关注,不仅隐含着“经济价值”,还将直接提高主播的地位和身价。因此每次看到“驾着豪车”的游客,主播们都会甜蜜地打招呼甚至是有求必应。这些特权和青睐会激发无限膨胀的虚荣心,需要达到更高的级别来满足。

  芬达说主播同其他营销者一样,“只不过我们销售的是虚拟礼物”,礼物能否卖出去需要精巧的销售技巧。

  “刷礼物是需要带动的”。芬达刚入职时老板就告诉过她,“能刷一元的游客肯定刷得起十元,只要让他刷出来了,后续就会跟着消费,需要你自己去挖掘”。屏幕上某游客刷出了888朵玫瑰,主播甜美说着“感谢感谢,太帅了,小伙伴们也把自己的礼物刷出来”,因此屏幕中更多的礼物出现,甚至游客间互相“叫板”,整个过程足以让你感到兴奋,甚至是欲罢不能。

  公会也会通过多种方式宣传打造主播,他们熟稔人性,通过各种方式笼络更多的消费群体和参观者,进入其中的游客往往越陷越深,再通过自身的力量将主播们的影响一层一层地散播开去。

  “也不能说我们有错,毕竟主播以此为生,我们通过自己的表演和努力换取报酬”,芬达说,而网络直播秀场的理念就是“为快乐埋单”。

  但恶性竞争和过度的利润主义容易蔓生欺骗和粗俗文化。芬达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很多人气数量其实没有那么多,服务器挂出的协议号码让数据虚高,以此吸引游客”。“月入百万”的刺激让很多年轻人盲目狂热,“这其实不是很好的观念”,芬达希望“大家不要仅被收入吸引,主播并不只像听说的那样光鲜。

  疯狂的“金主”

  在网络主播走红的过程中,除了日益精良的商业运作模式和那些深谙人心的“造星者”,更离不开痴狂的拥趸们,他们之中有富二代、投资者、杂货店老板、上班族,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学生。

  土豪粉丝群体自然是最有力的支持者,像支持芬达的“国王”中,有医疗、建筑行业的巨头也有靠风险投资和股票暴富的商人。有调查显示,在平台上消费50万元以上的群体多是三、四线城市的富二代,因当地娱乐场所的缺乏想在网络上寻找新鲜感。

  但芬达说,不属于公会内部人士的土豪其实寥寥无几,多数粉丝还是一些普通人。

  20岁的陈星是上海一所职业技术学校的高职生,精通各种网络语言、爱看“爸爸去哪儿”,100多公斤的体重让他并不擅长于各项体育运动。5年前开始玩YY,渐渐成为某知名网络主播的狂热粉丝,月生活费1500元的他经常戏谑自己“生活艰辛,穷得要吃土”,却依然会拿出几千块“支持”自己的偶像。

  网络直播平台对陈星的吸引力不仅在于消耗无聊的时光,还有他称之为“梦想”和“义气”的东西。这个男孩喜欢跑车,几千块买来的爵位可以让他拥有一辆玛莎拉蒂帅气地开进直播间,“虽是假的,依然很爽”。

  陈星喜欢的那位主播是凭着自己的才艺从农民到千万身家,陈星说这是一种梦想和激励,他确定自己的喜欢并不肤浅。公会塑造一种江湖习气,粉丝们习惯尊称喜欢的主播为“老大”,他们属于一个“军团”,陈星觉得对“老大”和“军团”不离不弃才是“讲义气”。

  也有纯属打发时光的无聊者。

  在货物堆积如山的某店里,幽深的角落中闲来无事的中年老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桌上的电脑,不时发出爆笑声。店主秦先生不喜欢看电视剧,四年来看网络直播成为他每天重复而又单调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消遣方式。“喜欢看热闹”,主播和观众掐架甚至是一些小黄段子都让他觉得特别逗。

  和影视明星不一样,新鲜感在这个更新速度如此频繁的平台上很被看重,秦先生说他已经看到无数主播从默默无闻到万人捧护再到一文不值。即使如此狂热的陈星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天喜欢上另一个更有“人格魅力”的主播。

  芬达现在已经不跳舞了,人气大不如前的她在转手做自己的公会。冷淼说,再干个一年半载自己或许就会被新人挤下去的,那时候她就像妈妈期待的那样,“找个稳定的工作”。

  采访中一位主播说,“我们降生在这个被屏幕统治的时代,主动或被动地成为‘楚门’”。在网络直播这个风生水起的造星场中,有人选择逃离,同时大批渴望成名的继承者们正不断奔赴而来。

  文 /图 本报记者 葛欣鹏(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芬达、陈星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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