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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地推江湖何去何从?成本高昂的地推活动

时间:2019-01-12   来源:农村项目   点击:

  在中国互联网的历史上,从金山、巨人到阿里巴巴到携程,美团网、去哪儿、饿了么以及无数的O2O、分类信息、电商、团购、游戏公司, 这个群体都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这个群体就是看似传统的地推行业。2003年,金山为了推广网游“剑侠情缘”,首次雇用各地员工500人。为了和线上推广相区别,金山便将这些岗位定义为“地面推广”,“地推”的简称也由此而来。某种程度上,地推在整个中国经济的产业发展史上都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从脑白金、太阳神、三株口服液开始,地推就开始活跃于各个舞台。此后,58同城、阿里、美团、饿了么等巨头自建地推大军,浩浩荡荡横扫全国大街小巷。比如美团,当前员工数量为1.5万人,但地推员工就占据了1.4万。

  但不是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如此财大气粗。对于绝大部分互联网企业来说,第三方地推成了必须之选。那么,这些庞大的地推大军,其生存状态是怎样的?在激烈竞争中又是如何斗智斗勇的?中间又有哪些黑幕?又是如何决定一个企业生死的?为此,记者应聘为地推大军中的一员,去深入这个行业的内部,获得第一手的鲜活故事。

  记者体验:寒风中站了1天,做成了3单

  移动互联网兴起以来,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走在大街小巷和逛商场时,密布各个角落的地推人员都会热情地向我推销:老师,加个微信,就有礼品哦。

  他们渴望的眼神,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想知道,这种所谓的精准推广,在耗资巨大的同时,真正起到了传播的效果吗?我更想知道,这些人的背后,有怎样的酸甜苦辣生活故事?

  我想到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想成为他们中一员的过程并不太顺利。我先找到所在城市百货商场门口的一处推广点,热情的推广妹子听我说明来意后却收起了笑容,递来的礼品也收了回去,说:“我们是公司内部的,不招兼职。”

  或者就是:“我们也是兼职的,不清楚。”还有就是狐疑目光:“又不赚钱,你来做这个干吗?”

  最后,通过58同城,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在58同城上,各个城市都有着大量的地推专员招聘信息。我选择了其中一条符合我心中的招聘信息:兼职、周结,为当地用户精准推荐APP。

  这次很顺利。电话中,接听员问了下我基本情况,然后给了我一个电话,说:不用来公司,每日工资40元,明天你给杰哥打电话,直接去上班吧。

  第二天一早,我拨通了杰哥的电话。杰哥说已经知道我了,你10点半赶到杨家坪凯德广场就可以了。后来我知道,地推提成是按照销售出去的单量计算,地推人员的工作时间都比较自由,从上午十一点到晚上八九点,人多的时间也就是他们的工作时间。

  10点30,我准时赶到了凯德广场。和杰哥在一起的还有2个女生1个男生,都很年轻。他们已经在广场边上摆了一张折叠桌,上面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洗衣液。杰哥打量了我几眼,递过来一张广告宣传单:很简单,你的任务,是大叫注册就送洗衣液。

  广告单是一款为本地提供生鲜配送、带收发快递的分类信息APP。一个用户下载并注册该APP,就可以获得一袋2斤的洗衣液。而我的报酬,是每推荐成功一个用户,就可以获得4块钱。

  时已寒冬,寒风不时从广场呼啸而过。一直到11点30,没有几个行人从摊位前经过,我一直找不到叫卖的机会,想找杰哥聊聊他的故事,杰哥面色不善拒绝了,指着我和一个女生说:打听那么多干嘛,你两个到那边小区里去。

  于是我和那位叫晓丽的女生,提着几代洗衣液一张小桌子,向广场旁的小区走去。保安粗暴地拦下了试图进入小区的我,但我分明看到小区门内有另外几个地推人员,我明白,那些都是交了“入场费”的。

  我们终于在广场旁的一条支马路上安顿了下来。晓丽开始拿出手机刷微信圈,但一看到有人过来,就跑过去亲切的说:老师,扫码送洗衣液了。

  我跟着吆喝起来,行人没有理会,撇了我们一眼。走了。我感到自己的脸红了。

  晓丽注意到了我的脸红,友善笑笑,低声对我说:这没什么,我第一次做这个时,比你还害羞,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对恋人走了过来,晓丽迎了上去,女的正欲开口,男的一把将她扯走,说:“不看新闻?肯定又是类似借贷宝的骗人玩意,别贪图小便宜。”

  晓丽不以为意,继续对走过来的陌生人吆喝。半个小时后,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走了过来,她的目的很明确:“要一袋免费的洗衣液。”

  我试图拿着广告单给大姐宣传花钱雇我们的APP——尽管我也从未使用过这款APP。大姐有些不耐烦了,掏出手机递给晓丽:“知道那么多干嘛。”晓丽扯了扯我:“好嘞,大姐我马上给你弄。”

  终于,成功的推销出了第一单。只是,这个单子属于晓丽,并不属于我。“大部分就是冲礼品来的,不问就不用给他们解释那么多。”多次兼职地推行业的晓丽把经验传授给我:“你给他们说,扫码下载APP送洗衣液就好了。”

  就这样,在寒风的呼啸和过路行人的各种目光中,一直到下午6点。我一共成功下载注册了3个。这3个中,2个是中年家庭妇女,一个是50多岁的男子, 都是冲着礼品来的。

  这一天,我加上基本工资的收入是52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地推江湖?

  人肉筑起的最低端工作

  第二天是周末。我们换了一个地方,成绩好了点,成功注册了5单,由杰哥负责将这些成功注册用户的信息汇总给公司。“天冷、黑得快,人们不愿出门,也不愿停留。”杰哥说。

  这天下午,热心的晓丽辞职了,她找到了另一份收入稍高的兼职,杰哥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并承诺在公司结算后就将钱打给她。那时,我已知道晓丽是一位来自山区的大学生,几乎每周都在外打工兼职。

  但我还是没能知道杰哥背后的人生故事,我做地推的情景也几乎千篇一律——面对陌生人,凑上前去亲热的喊上几嗓子,换来各种各样的目光。

  晚上下班时,我对杰哥说想请他喝两杯,淘淘经验。杰哥略感诧异,想了想,答应了。

  果然酒桌上好说话。在一个小炒店内,几杯酒下肚的杰哥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自己从今年2月开始做地推,这样较自由,来钱也快,周结甚至日结。更重要的是,32岁的他已经有了小孩,找不到其他更好工作时就得熬着。

  这是一个流动频频的行业。10个月过去了,他的伙伴不知道换了多少次,都是公司分配下来的,“大部分是晓丽那样的学生,以及找不到工作的,都很年轻,却很辛苦。全是临时兼职的,公司根本不招合同工,也没有任何保险。像我这样的已经算老人了。”

  地推人员分两个工种,一种是全职工,平均月薪3千到5千元不等,比如美团、饿了么等团队,他们属于美团内部员工。但对于绝大部分公司来说,他们养不起专业团队,但对线下客户资源更为渴求,于是就有了兼职地推,每日工资40到50元,按照提成结算。

  兼职地推也诞生了大量的地推营销公司,以及无数的地推兼职人员——没人也没法计算出最底层地推兼职人员的数字。

  混得久了,杰哥有了一定的“江湖地位”,他成了凯德龙广场片区的“包工头”,“我认识公司总负责的人,公司才可以直接把活儿包给我,这也不是谁想干都能干的,水也挺深。”他说,除了公司摊派,自己也另外找活,每个做地推的人,手机里都会有一些分发任务的微信群,大家在里面找活、派活。

  很多时候,杰哥也不知道公司摊派给自己的活,到底是什么来路,或者已经被转了几次手,有时候甚至被转手5到6次,“我接到的活,都是公司派下来的。每个公司给的提成不同,层层剥下来,到街上,如果不包含礼品费用,地推一般就能拿到2块到5块一个,其实可能第一手的预算超过20块一个用户”。

  “最贵的是借贷宝,给7元,可惜现在听说出事了,也就没得做了。”至于推广过哪些APP,他同样记不清楚了。从扫码送矿泉水到送油送米送水果,房地产、药业、外卖、分类信息,到金融、理财产品的地推,他都做过。

  在杰哥看来,地推就是一个人肉筑起的最低端工作,没技术含量,就要求能吃苦,头脑活络。“每日风吹日晒,遭遇各种冷脸各种嘲讽,每日同样的话说上几百遍。”他说,每成功一个往往要费尽口舌,“那些不太了解的人,总会认为没这么便宜的事,总会认为装了APP就会被偷流量偷话费”。

  当然,更棘手的事情是,要随时面对小区保安、城管、商城工作人员的轰走,”要想进那些地方,就得交不少的保护费。”后来,他形成了一个习惯,兜里揣几包好点的香烟,点头哈腰地敬上两包香烟,“至少不会那么凶吼你。”

  另外,搞地推还是有一定界线的,一个城市被无数的大大小小团队分成了若干豆腐块。“你就在你这个片区推广,越界就时常有打架事情发生。”他说,比如现在推广的这款APP,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推广,而是公司摊派给了很多不同的团队。

  偶尔,杰哥也会碰到竞争对手的业务员,如果对方人高马大,他也要试着去躲开他们,因为一不小心,可能挨揍。“打过架没有?打过,都到派出所去做笔录了。”杰哥闷了一杯酒,“谁的饭碗都不能被抢不是?”

  神秘的任务

  与杰哥喝酒后的第三天,天气愈发寒冷起来,还瓢泼着大雨。这天没有可以外出可干的活,前几天推广的那款社区生鲜配送的APP,据说推广已经结束了。

  我接到了杰哥的电话。电话中,杰哥有些神秘:“兄弟,看在那天你请我喝酒份上,给你介绍点另外的钱赚,你去看微信就知道了。”

  微信消息来了。原来是前几天推广的那款APP,推广公司认为我们这几天的“效果太差,无法让客户满意”,需要更多的用户下载注册量。

  增加下载注册量的方法是,由我们这些底层地推人员,发动自己的家人、朋友等手机号码进行下载注册,下载激活后,包工头返回截图,就可以结算。“同样也算我们的提成。”

  我找了家人和亲戚朋友,给杰哥发送了十个激活截图。但我心里仍然很疑惑——这并不能带来大量的用户下载数量。

  “又不是靠你一个。”再次见到杰哥时,他的手机道出了这个秘密——在他手机里,有几十个地推QQ群和微信群,上面疯狂的闪动着各种消息。“我已经把任务分发给这些群主了,在由这些群主下派出去。”

  数据作假、刷单,是地推江湖的另一面。这些任务,有时由营销推广公司直接下达任务,有时由由杰哥们分发给小弟。下载激活后,返回截图,就可以结算。而为了应付客户,则需要一些地推兼职人员搭台唱戏,半真半假找到一些真实用户。

  “你这几天才签了几单,你才赚多少钱?怎么反馈给客户?客户又怎么反馈给投资者?”在此后的几天卧底中,另一位地推“包工头”老赵也对记者说。

  杰哥也说,在这个江湖混得久了。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应付老板的,应付投资人的,“要求返点,默许刷单。”“很多时候,我们连推广的产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做得好”。

  尽管如此,杰哥仍然感到沮丧,他的沮丧的不仅是地推工作缺乏安全感,更在于工作难度的与日俱增。今年上半年,由于资本涌入各类APP,是地推的好时光,但此后APP遇冷,“以前一个月能拿到七八千,现在你看看,一个月能有三四千就很不错,而且上游克扣严重,结算也拖沓。”

 

  闫军祥从8月开始做地推,他说,这样比较自由,来钱也快,一个星期甚至一天一结,从不拖欠。11月18日晚上,他和杨杰在北京朝阳区双桥为一款分类信息APP做地推,一个用户关注公众账号、下载APP并注册,就可以获得一袋4斤的洗衣液,而地推员可以获得4块钱。

  双桥地处东五环外,除了下班路上匆匆路过的的上班族,大部分是中老年居民以及对互联网认知度很低的人群,“天冷,下班回家的人不愿意多停留,尤其是你步骤很麻烦的时候”,在北京,类似双桥这样的地方很多,杨杰和伙伴在这样的地方,往往要费尽口舌,“这些东西免费送,那些不太了解的人,总会认为没这么便宜的事,总会认为装了APP就会被窃取话费”。

  从下午6点到晚上10点半,在冷风里占了4个多小时,俩人扫了不到20个人。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接到的活,已经被转了几次手,有时候甚至被转手5到6次,“如果一个监管不严的公司,自己员工会拿第一手的中介费,然后层层剥下来,到街上,如果不包含礼品费用,地推一般就能拿到2块到5块一个,其实可能第一手的预算超过20块一个用户”。

  在双桥做的这个地推,礼品是派活的人提供的,离开前,他们把没用完的礼品还给了前来接应的人,对方登记了他们的数量,约定在第二天结款。

  每个做地推的人,手机里都会有一些分发任务的微信群,大家在里面找活、派活,谁结款快,哪个APP新上线,哪个礼品好,哪个的安装推广步骤简单,谁钱多谁钱少,都很透明。

  职业地推的自白:5%的转化率都达不到

  杨杰今年30岁,做过很多工作,他最近的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做O2O创业公司,“刚开始很有钱,后来钱花得差不多了,公司也收缩了,我也就出来了”,杨杰说,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会做很多兼职,包括充场做电视节目的观众,现在他已经是孩子的父亲,即使再难,也要熬着。

  万寿寺某个大型商场,闫军祥在等待伙伴到来,他们接了一个跟电影有关的APP的活。冬天最好的工作场所是卖场和影院,不仅暖和,还有免费无线,而卖场需要场地费,所以相应地,他们获取单个用户带来的收入会低很多,有时候只有1块2块。

  不管钱多钱少,只要接了活,俩人都会认真做好功课,自己先下载来摸清产品的套路,找到功能卖点,“这样才好跟人解释,很多时候来扫码的人连上网都不太会,只是图个小便宜,我们得解释清楚,实在是解释不清的,就直接动手给他们装上,让他们把礼品拿走。”

  这次派活的公司相关人员告诉招募来的人,因为人太多,需要先做半个小时比赛,优胜劣汰,半小时后只留下几个扫码最多的人。对此,杨杰非常气愤,他提出抗议后,马上选择离开,“这是不尊重人,来之前只字不提要搞淘汰,太欺负人了”,走之前,他气愤地找对方要赶路一个半小时所花的地铁费和公交车费。

  离开后,他们在微信群里接到新单,坐了将1小时地铁到了通州一家大型超市,还跟之前双桥的APP一样,扫码下载注册送洗衣液。逛超市的人大多是中老年,所以难免费口舌。“你们这是什么?”“你知道58同城吗,这个跟58一样也是分类信息”“不知道”这样的对话不断出现。很多人则直接把手机递过来,让杨杰操作,再直接拿走礼品。杨杰常常会跳出来看这些事,他为这些做APP的公司感到惋惜,“那些人连用手机上网都困难,一点概念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你的用户,这样的转化率,连5%都达不到,数据是真实的,但是是无效的。”一下午,杨杰和两个伙伴扫了150个,2块钱一个,一共300块钱。

  杨杰常常会跳出来看这些事,他为这些做APP的公司感到惋惜,“那些人连用手机上网都困难,一点概念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你的用户,这样的转化率,连5%都达不到,数据是真实的,但是是无效的。”一下午,杨杰和两个伙伴扫了150个,2块钱一个,一共300块钱。

  不过在望京SOHO这类地方情况则不一样,毕竟年轻上班族居多,基本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月底的一天,杨杰带着自己的折叠桌来到望京SOHO,这次他推的是一款保险产品,只需要关注公众号,输入手机及验证码,就可以获得一副手套或者一个毛绒钥匙扣。这些礼品是杨杰在批发市场买的,中介给到他5块钱一个的价格,但没有额外提供礼品。

  除了看步骤麻烦不麻烦,最看重的就是礼品吸不吸引人,杨杰感叹,产品根本不重要了,地推已经变成礼品比拼,从最开始的矿泉水遭疯抢,到后来的王老吉、脉动,再到各种玩具、3C周边,最后送米送油直接送钱,“用户都被养刁了,礼品不好,看都不会看一眼”。

  夏天最疯狂的时候,也带动了刷单的产业,后来很多公司和投资人不再容忍这些情况出现,会在注册后进行相关验证或用户回访,这款保险产品也是如此,每个人扫码注册后,杨杰都需要登记对方的手机号码,在结款时进行核对。对其他P2P理财产品,杨杰做过一段时间,不再做了,“那些都需要看人群和职业,用户需要提供身份证并且绑定银行卡,还要进行视频验证,不好做,效率太低”。

  望京SOHO对面的扫码一条街,在夏天曾经十分热闹,最多的时候,一个地推一个月可以挣1到2万块,后来市场慢慢演变,地推的渠道基本被有关系的人垄断了,有人专门关注应用市场,遇到新的APP上线,第一时间就去公关,去接触。有时候碰到大的活,杨杰也会找朋友来做,他的办法比较公平,有钱一起赚,没钱大家也都不好过。

  “其实如果这些公司自己亲自认真来做,应该能保证有效用户达到八成以上”,杨杰觉得,地推这个事情现在现在挺乱的,“数据真实但无效”的情况比比皆是,他认为,做产品,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提供任何优惠,靠产品本身的特点去吸引用户下载,才是真正的竞争力。

  有时候,他和搭档一起,忙活大半天,收入只有几十块钱。他说自己想再找个工作,“毕竟地推这个事情不是个长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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